背 後 一 直 有 位 賢 內 助 支 持 他 爭 取 公 義 ， 今 日 羅 照 輝 反 過 來 要 為 亡 妻 爭 取 到 底 ， 誓 要 醫 管 局 給 她 的 死 因 一 個 明 明 白 白 的 交 代 。
帶 妻 子 的 骨 灰 在 身 ， 羅 照 輝 覺 得 太 太 一 直 陪 伴 他 走 以 後 的 路 。
事 隔 三 年 ， 每 當 被 問 及 喪 妻 的 心 情 ， 男 子 漢 的 雙 眼 立 即 通 紅 ， 只 能 哽 咽 說 句 「 無 語 問 蒼 天 」 。
黃 金 發 自 稱 是 草 根 階 層 ， 不 敢 挑 戰 大 機 構 ， 「 不 過 今 次 唔 係 無 隻 手 ， 係 無 條 命 。 」
醫 療 失 誤 接 二 連 三 ， 打 錯 化 療 針 、 清 水 當 消 毒 藥 水 、 錯 誤 移 植 癌 症 器 官 ， 差 不 多 每 月 就 爆 一 單 「 大 」 。
根 據 醫 管 局 資 料 ， 由 二 千 年 至 今 ， 醫 管 局 已 累 積 逾 一 千 五 百 宗 醫 療 索 償 個 案 ， 如 果 要 全 數 賠 償 ， 金 額 會 高 達 五 億 元 。 由 於 醫 療 事 故 太 多 ， 醫 管 局 近 五 年 的 醫 療 保 費 ， 亦 由 每 年 兩 億 勁 升 至 約 四 億 元 ， 差 不 多 相 等 於 醫 管 局 總 辦 事 處 一 年 的 總 開 支 。
為 了 承 擔 龐 大 保 費 開 支 ， 醫 管 局 全 以 「 慳 」 字 為 先 ， 對 索 償 個 案 更 一 味 耍 拖 字 訣 大 卸 膊 ， 追 討 變 成 一 場 無 了 期 的 鬥 爭 。
當 過 十 年 黃 大 仙 區 議 員 的 羅 照 輝 ， 這 生 只 有 一 個 希 望 ， 就 是 為 替 亡 妻 追 回 一 個 負 責 任 的 解 釋 。
骨 灰 帶 身 爭 公 義
他 把 太 太 的 一 小 部 分 骨 灰 ， 載 入 一 個 很 小 的 不 銹 鋼 金 屬 器 內 當 作 頸 鏈 ， 三 年 來 一 直 帶 在 身 邊 ， 寓 意 太 太 一 直 陪 伴 他 走 以 後 的 路 ， 「 每 天 一 覺 醒 來 都 會 覺 得 好 空 洞 ， 身 邊 的 人 突 然 走 了 ， 是 不 明 不 白 的 離 世 。 我 太 太 都 係 一 個 爭 取 公 義 的 人 ， 以 前 凡 有 爭 取 民 主 的 遊 行 ， 佢 都 一 定 跟 我 去 ， 我 知 道 ， 如 果 調 轉 係 我 死 ， 佢 都 一 樣 會 不 斷 爭 取 要 有 合 理 的 解 釋 。 」
過 去 三 年 ， 羅 照 輝 多 番 與 醫 管 局 周 旋 ， 他 拿 兩 大 疊 文 件 接 受 訪 問 ， 向 記 者 講 述 妻 子 葉 笑 蓮 入 院 至 死 亡 的 經 過 。
「 ○ 四 年 十 一 月 初 ， 我 太 太 突 然 發 高 燒 ， 我 帶 她 去 醫 學 會 會 長 蔡 堅 醫 生 個 診 所 睇 病 ， 蔡 醫 生 即 時 轉 介 往 廣 華 醫 院 接 受 診 治 ， （ 因 為 燒 唔 退 ） ， 就 咁 樣 ， 又 要 驗 骨 髓 ， 又 要 做 子 宮 組 織 及 血 液 化 驗 等 等 ， 足 足 搞 兩 個 月 都 未 能 出 院 。 廣 華 醫 院 話 無 法 診 斷 病 因 ， 最 後 諮 詢 瑪 嘉 烈 醫 院 ， 經 兩 間 醫 院 開 會 判 斷 後 ， 才 確 定 我 太 太 患 了 淋 巴 癌 。 」
廣 華 把 葉 笑 蓮 的 個 案 ， 轉 介 往 伊 利 沙 伯 醫 院 腫 瘤 科 準 備 接 受 化 療 ， 甫 入 院 不 久 ， 主 診 醫 生 便 拿 化 驗 報 告 跟 他 們 說 ： 「 你 沒 有 患 癌 。 」 夫 婦 二 人 聽 得 目 瞪 口 呆 ， 主 診 醫 生 再 加 強 語 氣 ， 「 我 們 病 理 科 的 顧 問 醫 生 John Chan （ 陳 國 璋 ） 話 唔 係 ， 全 香 港 無 乜 邊 幾 個 話 係 喇 ！ 」 隨 即 ， 還 把 葉 笑 蓮 送 返 廣 華 醫 院 跟 進 處 理 ， 安 排 她 減 藥 及 出 院 。
「 我 一 家 人 開 心 到 不 得 了 ， 又 出 街 食 飯 又 影 相 慶 祝 ， 直 頭 覺 得 好 似 執 番 條 命 。 」 可 惜 ， 這 段 開 心 時 光 來 得 太 短 ， 葉 笑 蓮 回 家 個 多 星 期 後 再 度 發 高 燒 ， 數 天 後 再 次 送 往 廣 華 醫 院 留 醫 檢 驗 ， 農 曆 年 卅 晚 ， 醫 生 再 次 向 家 人 證 實 ， 葉 笑 蓮 是 患 上 淋 巴 癌 ， 「 醫 生 只 係 話 情 況 唔 樂 觀 ， 無 講 係 第 幾 期 ， 只 係 話 會 再 將 佢 送 返 去 伊 利 沙 伯 接 受 化 療 。 」
新 春 佳 節 ， 家 家 戶 戶 穿 靚 衫 去 拜 年 ， 葉 笑 蓮 被 迫 「 滯 留 」 醫 院 等 候 治 療 ， 羅 照 輝 與 兩 名 子 女 只 能 在 指 定 的 探 病 時 間 才 能 見 她 一 面 ， 足 足 在 醫 院 白 過 了 六 天 ， 年 初 六 才 把 她 轉 回 伊 院 接 受 化 療 ， 可 惜 只 做 過 一 次 化 療 ， 葉 笑 蓮 病 情 急 劇 惡 化 。
妻 子 彌 留 期 間 ， 羅 照 輝 一 直 陪 伴 在 側 ， 「 做 完 化 療 ， 又 接 住 要 做 其 他 檢 查 ， 佢 已 經 變 得 好 虛 弱 ， 我 問 她 想 見 兩 個 仔 女 嗎 ？ 她 點 頭 ， 我 立 即 打 電 話 叫 他 們 來 醫 院 。 」 看 太 太 氣 若 游 絲 ， 羅 照 輝 最 初 以 為 是 做 完 化 療 的 後 遺 症 ， 他 看 見 太 太 鼓 起 全 身 的 力 氣 抖 動 說 了 一 句 「 我 愛 你 。 」 之 後 便 昏 過 去 ， 羅 照 輝 看 她 的 身 體 靜 下 來 ， 靜 得 連 呼 吸 的 動 作 都 沒 有 ， 他 按 一 按 妻 子 的 頸 動 脈 ， 才 知 道 她 走 了 ， 始 終 未 及 見 子 女 最 後 一 面 。
投 訴 三 年 食 白 果
羅 照 輝 認 為 今 次 是 嚴 重 的 醫 療 失 誤 ， 要 求 醫 管 局 有 合 理 的 解 釋 ， 他 先 向 醫 管 局 轄 下 的 公 眾 投 訴 委 員 會 投 訴 ， 委 員 會 隨 即 把 個 案 交 回 伊 院 及 廣 華 處 理 ， 輾 轉 信 件 往 來 了 差 不 多 半 年 ， 每 次 書 面 的 回 覆 都 會 令 羅 照 輝 氣 上 加 氣 ， 「 要 我 問 ， 才 知 道 原 來 是 末 期 ； 再 追 落 去 ， 又 突 然 話 唔 係 淋 巴 癌 死 ， 其 實 係 敗 血 症 致 死 先 ； 最 離 譜 係 ， 主 診 醫 生 竟 然 承 認 當 日 我 太 太 患 癌 的 機 會 其 實 係 百 分 之 五 十 ， 既 然 有 一 半 機 會 患 癌 ， 點 解 要 咁 草 率 認 定 佢 唔 係 呢 ？ 我 由 最 初 悲 痛 ， 到 今 時 今 日 ， 已 經 變 成 憤 怒 。 」
幾 經 辛 苦 ， 終 等 到 與 公 眾 投 訴 委 員 會 的 人 會 面 ， 感 覺 卻 是 相 當 敷 衍 ， 「 原 來 他 們 手 上 無 （ 我 太 太 ） 病 歷 資 料 ， 我 份 醫 療 紀 錄 俾 佢 睇 ， 班 委 員 才 看 到 有 一 個 叫 John Chan 的 人 指 明 我 太 太 不 是 患 淋 巴 癌 ， 還 親 筆 寫 上 『 毋 須 跟 進 （ No Follow up ） 』 ， 班 委 員 睇 到 口 啞 啞 。 」 結 果 會 面 在 毫 無 結 果 下 結 束 。
又 事 隔 半 年 ， 委 員 會 再 以 書 面 回 覆 ， 重 申 醫 院 做 法 無 錯 。 羅 照 輝 不 服 判 決 ， 繼 續 蒐 集 新 證 據 ， 包 括 向 律 師 及 醫 學 專 家 求 助 ， 可 惜 公 眾 投 訴 委 員 會 在 毫 無 理 由 下 ， 拒 絕 再 與 他 會 面 。 羅 照 輝 誓 不 罷 休 ， 已 準 備 透 過 民 事 訴 訟 向 醫 管 局 索 償 ， 他 最 近 更 直 接 去 信 特 首 ， 除 要 求 有 個 公 正 交 代 ， 還 要 求 責 成 改 善 香 港 閉 塞 的 醫 療 體 制 。
公 眾 投 訴 委 員 會 是 醫 管 局 最 終 的 投 訴 處 理 及 上 訴 機 制 ， 廿 三 名 成 員 全 部 由 醫 管 局 委 任 ， 原 意 是 希 望 處 理 病 人 投 訴 時 公 平 公 正 ， 委 員 會 雖 然 有 半 年 回 覆 病 人 的 承 諾 ， 但 其 實 只 是 個 橡 皮 圖 章 ， 它 沒 有 權 力 ， 即 使 裁 定 醫 生 或 醫 院 有 錯 ， 最 終 決 定 還 是 落 在 醫 管 局 手 上 ， 還 成 了 醫 管 局 的 「 擋 箭 牌 」 。
曾 是 委 員 會 成 員 的 朱 耀 明 牧 師 ， 對 委 員 會 「 耍 人 」 的 伎 倆 一 清 二 楚 ， 他 說 ： 「 我 知 道 ， 每 一 次 回 覆 給 投 訴 人 的 每 一 封 信 ， 都 係 經 過 醫 管 局 的 律 師 團 睇 過 才 會 發 落 ， 因 此 某 些 程 序 會 變 得 輕 描 淡 寫 過 去 ， 減 少 負 上 刑 責 ， 所 以 信 中 就 會 經 常 出 現 一 些 答 非 所 問 ， 問 非 所 答 的 字 句 ， 或 者 話 今 次 係 『 好 罕 見 的 』 、 『 好 少 見 的 』 、 『 是 併 發 症 』 等 等 。 」 朱 牧 師 指 出 ， 這 些 「 隔 過 渣 、 無 把 柄 」 的 回 覆 信 ， 令 病 患 家 屬 更 火 上 加 油 ， 「 投 訴 機 制 差 ， 家 屬 覺 得 無 被 公 平 處 理 事 件 ， 便 會 積 聚 怨 氣 。 」 敢 言 的 朱 牧 師 ， 在 任 內 一 直 希 望 改 善 機 制 ， 務 求 令 市 民 得 到 一 個 公 正 的 投 訴 渠 道 ， 故 一 直 被 局 方 認 定 是 「 壞 孩 子 」 ， 他 的 改 善 建 議 ， 例 如 親 自 接 見 病 人 、 減 少 官 樣 信 件 ， 增 加 獨 立 調 查 人 手 等 ， 初 期 做 得 不 錯 ， 後 來 他 與 另 一 位 改 革 派 的 成 員 林 鉅 成 醫 生 ， 任 滿 相 繼 被 踢 出 局 後 ， 連 帶 這 些 建 議 也 一 同 被 叮 走 。 現 在 朱 已 掉 轉 槍 頭 ， 成 了 羅 照 輝 的 「 軍 師 」 ， 幫 助 他 向 醫 管 局 申 訴 。
社 區 組 織 協 會 轄 下 的 病 人 權 益 協 會 幹 事 彭 鴻 昌 亦 說 ： 「 醫 管 局 近 年 好 像 有 不 成 文 的 規 條 ， 喜 歡 拖 ， 有 些 家 屬 因 為 拖 得 太 耐 ， 最 終 決 定 放 棄 ， 但 也 有 很 多 家 屬 ， 因 為 不 滿 醫 院 的 鴕 鳥 政 策 ， 決 定 行 民 事 訴 訟 呢 一 步 。 誓 要 向 醫 院 追 究 到 底 。 」
於 上 月 成 功 申 請 法 援 訴 訟 的 黃 金 發 ， 哭 訴 說 是 醫 管 局 迫 他 走 上 這 條 路 ， 「 我 老 婆 威 爾 斯 切 脂 肪 瘤 ， 搞 到 命 都 無 埋 ， 唔 通 咁 都 唔 出 聲 。 」 他 悲 憤 說 。
割 粉 瘤 喪 命
十 年 前 ， 五 十 歲 的 黃 太 張 麗 伙 右 手 腋 下 長 了 一 粒 良 性 脂 肪 瘤 ， 在 威 爾 斯 親 王 醫 院 做 了 兩 次 手 術 ， 第 二 次 手 術 時 遭 割 斷 淋 巴 腺 ， 從 此 右 手 不 斷 膨 脹 ， 痛 苦 不 堪 ， 身 體 更 因 此 長 期 傾 右 ， 出 街 常 被 人 嘲 笑 。 去 年 威 院 醫 生 再 提 議 黃 太 接 受 多 一 次 手 術 ， 聲 言 這 項 手 術 可 令 她 的 右 手 復 活 過 來 ， 危 險 性 低 、 成 功 率 可 達 九 成 七 。 黃 家 最 終 決 定 簽 字 做 手 術 。
黃 太 入 院 後 兩 天 便 開 始 發 高 燒 久 久 不 退 ， 醫 生 卻 在 沒 有 諮 詢 家 人 情 況 下 ， 自 行 安 排 她 做 手 術 ， 怎 知 翌 日 晚 上 ， 醫 生 發 現 黃 太 手 部 的 皮 瓣 及 血 管 突 然 閉 塞 ， 立 即 要 替 她 做 搶 救 手 術 ， 黃 太 僅 能 拿 起 床 上 的 手 提 電 話 跟 子 女 交 代 兩 聲 ， 便 又 被 推 入 手 術 室 急 救 ， 延 至 第 五 天 去 世 。
驟 然 失 去 摯 親 ， 黃 家 六 口 完 全 無 法 接 受 ， 三 子 立 榮 氣 憤 地 表 示 ： 「 之 前 話 即 使 失 敗 都 係 番 粒 淋 巴 出 ， 點 解 而 家 係 條 命 ？ 」
黃 家 上 下 最 初 一 直 只 向 醫 院 追 究 原 因 ， 可 惜 不 獲 處 理 ， 他 們 苦 等 醫 院 的 書 面 回 覆 多 時 ， 卻 只 落 得 模 稜 兩 可 的 答 案 ， 醫 院 更 否 認 當 初 承 諾 。 草 根 階 層 的 黃 家 ， 最 終 決 定 反 擊 ， 他 們 申 請 法 援 ， 要 透 過 民 事 訴 訟 ， 迫 使 醫 院 公 開 道 歉 。
家 和 黃 家 的 控 訴 ， 只 是 整 個 控 訴 冤 情 的 冰 山 一 角 。 根 據 醫 管 局 數 字 ， 去 年 醫 療 投 訴 共 有 二 千 六 百 多 宗 ， 比 七 年 前 升 近 六 成 。
四 億 保 費
究 竟 每 宗 成 功 的 醫 療 索 償 要 賠 幾 多 ？ 醫 管 局 沒 有 透 露 有 關 資 料 。 不 過 ， 業 界 人 士 透 露 ， 醫 管 局 在 ○ 四 年 處 理 了 三 十 七 宗 醫 療 失 誤 個 案 ， 賠 償 金 額 連 訴 訟 費 達 二 千 五 百 萬 元 ， 平 均 每 單 醫 療 失 誤 賠 償 費 約 七 十 萬 元 。 而 醫 管 局 在 過 去 七 年 ， 已 累 積 逾 一 千 五 百 宗 醫 療 失 誤 個 案 ， 這 些 個 案 全 部 正 待 法 援 署 跟 進 ， 而 一 般 法 援 肯 處 理 的 個 案 ， 都 有 一 半 勝 訴 機 會 ， 醫 管 局 便 要 為 這 些 索 償 賠 上 五 億 ， 差 不 多 等 於 醫 管 局 總 部 全 年 的 經 費 開 支 。
由 於 所 有 賠 償 額 都 由 保 險 公 司 付 出 ， 替 醫 管 局 投 保 的 香 港 民 安 保 險 ， 眼 見 醫 療 索 償 潮 正 在 醞 釀 爆 發 ， 亦 已 狂 加 醫 管 局 保 費 ， 據 悉 近 五 年 保 費 已 由 兩 億 升 至 約 四 億 元 ， 怕 這 個 索 償 潮 有 如 沙 士 要 作 出 大 額 賠 償 ， 所 以 要 大 幅 提 高 保 費 ， 不 過 ， 亦 有 業 界 人 士 質 疑 醫 管 局 明 益 民 保 。 在 港 上 市 的 香 港 民 安 保 險 ， 市 值 達 五 十 二 億 ， 母 公 司 為 直 屬 中 國 國 務 院 的 中 國 保 險 。
牽 一 髮 動 全 身 ， 左 支 右 絀 的 醫 管 局 ， 為 應 付 龐 大 保 費 ， 唯 有 向 各 大 醫 院 「 開 刀 」 下 慳 錢 令 ， 但 同 時 又 要 維 持 同 樣 的 服 務 。
會 計 出 身 的 醫 管 局 主 席 胡 定 旭 ， 更 鼓 勵 下 屬 大 膽 建 議 慳 錢 大 計 。 九 龍 中 醫 院 聯 網 行 政 總 監 熊 志 添 最 「 聽 話 」 ， 他 轄 下 聯 網 醫 院 近 年 便 成 功 「 瘦 身 」 ， 開 支 由 前 年 的 三 十 八 億 減 至 去 年 的 三 十 七 億 ， 其 中 伊 利 沙 伯 醫 院 又 開 設 心 臟 科 日 間 診 療 中 心 ， 為 醫 院 每 年 減 少 約 七 百 萬 留 院 床 位 開 支 。
慳 錢 出 禍
慳 錢 做 法 卻 引 起 院 內 大 部 分 資 深 醫 生 不 滿 而 離 職 ， 心 臟 科 的 李 少 隆 、 姚 少 峰 、 佘 達 明 ， 泌 尿 科 黃 德 慶 ， 血 液 腫 瘤 及 外 科 等 各 部 門 ， 都 有 資 深 醫 生 陸 續 離 開 ， 深 感 資 源 愈 來 愈 少 ， 工 作 量 過 大 。 消 息 人 士 指 出 ， 伊 院 人 手 已 差 不 多 達 最 高 負 荷 ， 「 留 得 低 資 深 醫 生 都 要 用 四 個 下 晝 睇 街 症 ， 仲 邊 有 時 間 做 手 術 、 教 書 、 帶 新 人 ， 有 較 急 進 的 新 醫 生 想 爭 取 經 驗 ， 更 試 過 無 資 深 醫 生 在 場 幫 病 人 開 刀 ， 你 話 驚 唔 驚 ！ 」
上 月 底 ， 伊 利 沙 伯 醫 院 便 錯 誤 將 一 個 肺 部 患 有 淋 巴 上 皮 瘤 的 捐 贈 者 器 官 做 移 植 手 術 ， 引 起 極 大 回 響 。 消 息 人 士 透 露 ， 病 人 肺 部 在 移 植 前 已 發 現 一 個 約 一 點 五 厘 米 的 腫 瘤 ， 但 負 責 安 排 移 植 手 術 的 護 士 及 主 診 醫 生 ， 當 時 只 參 考 電 腦 掃 描 圖 像 ， 竟 漏 做 了 一 個 只 需 約 三 小 時 的 活 組 織 檢 查 化 驗 （ Biopsy ） ， 以 確 認 腫 瘤 類 別 。
伊 院 意 外 頻 生 ， 前 線 醫 護 均 指 是 伊 院 高 層 「 慳 錢 有 功 」 的 惡 果 ， 不 單 嚴 重 打 擊 該 院 幾 十 年 的 聲 譽 ， 亦 為 整 個 公 立 醫 療 王 國 敲 響 喪 鐘 。
